谈到贝多芬的音乐，许多人对他的第三、五、六、九交响乐津津乐道。一是这些作品的伟大毋庸置疑；二是这些作品都有“标题”：“英雄”、“命运”、“田园”，使得听者更容易理解。但这并不意味着贝多芬其他五部交响曲就是平庸之作。实际上，它们各自代表着贝多芬整个创作时期的一个又一个高潮，反映了作曲家丰富细腻的内心世界和他生活的不同侧面，体现了作曲家人性的另一些角度。其中第七交响曲，尤为突出，它非常人性化。

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笔者光是为其进行现场实况录音，就有十多次。包括2001年由迈克尔·斯特恩执棒的奥地利维也纳国家广播交响乐团首次访问广州，在星海音乐厅交响乐演奏大厅上演的版本。那次实况录音至今令我记忆犹新，无论是指挥与乐团的高水平演绎，还是观众表现出来的高素质，都十分完美，因而那次录音也非常成功，帮助我夺得了2001-2002年度广电总局录音技术质量奖一等奖。

A大调的贝多芬第七交响曲虽然是无标题作品，但是人们通常喜欢把它称之为“舞蹈性的交响曲”、“舞蹈的颂赞”。在贝多芬所有无标题交响曲当中，这部作品受欢迎程度很广，它拥有贝多芬所写出的最著名的慢乐章以及最著名的快板乐章。

这其中最著名的慢乐章指的就是这部作品的第二乐章。它是小快板。虽然标记是Allegretto，但这一乐章绝不是轻快的。据记载，贝多芬曾犹疑过，是否把它标为Andante。它开始时，是由木管吹奏的柔和长音和弦，以后是低音弦乐器上安静的、持续的节奏搏动，与其说它是一支旋律，倒不如说它是不停跳动着的心脏，它一直伴随着这整个主题和后面的一组变奏。

围绕在它周围的是中提琴和大提琴交织起来的声部。不久，伤感的a小调转到明朗的大调中去，单簧管和大管在这里用另一种节奏吹了一些更为流动的旋律。即使在这里，如果你留心听的话，以前的节奏搏动仍在乐队的低音区轻声作响。当高潮平息下来的时候，这主题的片断时而在这个乐器上，时而在那个乐器上低声耳语，最后，这一乐章在小提琴的回响声中结束。

当年第七交响曲首演时，这个Allegretto就被听众要求重演。这对慢板乐章来说．是少有的荣誉。时至今日，这种情况恐怕更难以出现，现代人普遍欣赏快速辉煌的乐章，笔者在演出场所供职15年，曾遇到过观众强烈要求返场终曲乐章或第一乐章的情况，要求返场慢乐章的还未曾遇到。

（本文作者：星海音乐厅录音师 杨震）

视听欣赏：维也纳交响乐团演奏的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第二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