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尾服下的高跟鞋——世界知名女性指挥TOP5
“少了性魅力才能让听众专注于音乐——一位俏妞站在指挥台上会很容易让人分心,想入非非的!”

如果你知道这段话语出俄国指挥家佩特连科2013年8月接受挪威《晚间邮报》采访时的回答,对欧洲音乐历史上对女性的歧视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欧洲许多著名乐团过去都维持着全男班的传统,比如伦敦交响乐团。单簧管女王萨宾·梅耶1982年进入柏林爱乐团时,受到“大男人主义”团员的一致阻止,最后是一代指挥帝王卡拉扬给柏林爱乐下了“最后通牒”,此事才算尘埃落定。据统计,2010年在一个欧洲交响乐团110位演奏家中只有16名女性。

乐团其它职位尚且如此艰难,更不要说统率全团的女指挥了。

《古典乐刊》2014年2月号,推出精彩专题《燕尾服下的高跟鞋》,隆重介绍了全球最知名的5位女性指挥,并就性别歧视话题展开讨论,特转载与大家分享,原文较长,有删改。

玛琳·艾索普Mcirin Alsop
美国巴尔的摩交响乐团常任指挥
巴西圣保罗州立交响乐团常任指挥




1960年代,在普遍由男性主导的古典音乐世界里,美国女性作曲家托尔(Joan Tower)写下了直至今日仍代表古典音乐中女性主义理念的杰作:《向不平凡女性致敬的鼓号乐》,此作正是题献给该曲世界首录的指挥家、时任科罗拉多交响乐团常任指挥的玛琳·艾索普。

出生于纽约的艾索普可说是当代女性指挥的代表。1993年,艾索普受聘担任科罗拉多交响乐团(Colorado Symphony Orchestra) 的首席指挥,并在此一待就是12年,不但于任职期间把乐团提升到相当优异的水平,离开后亦持续以桂冠指挥的身份与该乐团维持良好关系。由于带领科罗拉多交响乐团的成绩有目共睹,艾索普在欧洲的名声也日益提高,于2002年至2008年间担任伯恩茅斯交响乐团 (Bournemouth Symphony Orchestra)的常任指禅。经过多年经营,艾索普在2007年开始受命担任巴尔的摩交响乐团(Baltimore Symphony Orchestra)常任指挥,成为全美首位正式接掌核心重要乐团常任指挥一职的女性指挥。

艾索普不仅是美国第一位担任主要乐团音乐总监的女性,第一位获颁麦克阿瑟天才奖(MacArthur Fellowship)的指挥家,也是第一位担任英国逍遥音乐节(The Proms) “最后一夜”音乐会指挥的女性。艾索普于Naxos厂牌所录制的伯恩斯坦《弥撒》无论就演出诠释或历史价值而言,皆是同曲最重要的版本之一。从与巴尔的摩交响乐团关系剑拔弩张至今转为互敬互重的紧密合作,艾索普用音乐实力证明了其作为当今世界第一女指挥无可撼动的地位。


西蒙娜·扬Simone Young
德国汉堡国立歌剧院音乐总监
汉堡爱乐首席指挥



西蒙娜·扬于1985年自悉尼歌剧院开始指挥生涯。先后担任过挪威卑尔根爱乐乐团(Bergen Philharmonic Orchestra)常任指挥、澳洲歌剧院(Opera Australia)音乐总监。2003年,西蒙娜·扬离开澳洲歌剧院,同年接任汉堡国立歌剧院的行政与音乐总监,以及驻院乐团汉堡爱乐(Philharmoniker Hamburg)的首席指挥,成绩备受肯定。2006年,她被德国权威音乐杂志《歌剧世界》评选为年度指挥。此外西蒙娜·扬亦于2005年成为史上第一位客席维也纳爱乐的女性指挥。

承袭导师巴伦波因,西蒙娜·扬的强项为浪漫派晚期之德奥作曲家,特别以瓦格纳与布鲁克纳为主,比起恩师甚至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如巴伦波因,西蒙娜·扬能让乐团做出浑厚深沉却又不致让听者感到疲累的正统德奥之声,同时达到无论声部亦或乐句的平衡。以笔者听过西蒙娜·扬与悉尼交响乐团共演的布鲁克纳第七号交响曲为例,西蒙娜·扬让悉尼交响乐团发出醇美如老酒的美好声响,在演奏布鲁克纳这首相当受欢迎的作品时,以说故事的方式拉出绵延的音乐线条,同时让每个声部都淸晰可闻,段落与段落间的速度关系也显得合理自然。悉尼交响乐团实力实算不上是世界一流,但在西蒙娜·扬的指挥下却能完成真正一流的演出。在歌剧上,她也是优秀的伴奏家,指挥起瓦格纳张力十足,乐团和声精妙,让人印象深刻。聆听其《莱茵的黄金》开头的莱茵河流水,比起克劳斯(Clemens Krauss)等众多男性瓦格纳指挥大师亦毫不逊色。


裘安·法列塔JoAnn Falletta
美国水牛城爱乐音乐总监
北爱尔兰阿尔斯特管弦乐团常任指挥





1998年,法列塔受邀接掌水牛城爱乐(Buffalo Philharmonic Orchestra)至今已成为该团史上任期最久的音乐总监,甚至超越包括William Steinberg等20世纪的重要指挥家。而在美国以外,法列塔于2011年接任成为阿尔斯特管弦乐团 (Ulster Orchestra)的常任指挥。

法列塔的诠释曲目偏向浪漫派晚期为主。她偏好浓郁而厚实的声响,善于突显作品缤纷的声音色彩,诠释风格浪漫但拿捏得宜,同时音乐有着亮眼的戏剧性。以2012年与阿尔斯特管弦乐团所演出的林姆斯基—高沙可夫《天方夜谭》为例,法列塔不仅细腻地带出作品里充满巧思的配器,也让各个乐章音乐里的故事活灵活现、跃于眼前。同样的优点也可见于其蒂伯格(Marcel Tyberg)系列,其中第二号交响曲诠释得浪漫、华丽,彻底展现出浪漫派晚期的颓败美学。

苏珊娜·玛尔基Susanna Malkki
葡萄牙古本加管弦乐团首席客座指挥



在一系列成功的客席演出之后,玛尔基于2002年接掌了自己的第一个管弦乐团,担任挪威斯塔万格交响乐团(Stavanger Symphony Orchestra)的音乐总监。2006年,玛尔基接任布列兹(Pierre Boukz)所创立的当代乐集(Ensemble InterContemporain)音乐总监一职,正式确立自己在现代乐演出的权威地位。2013年接任葡萄牙古本加管弦乐团 (Gulbenkian Orchestra)的首席客座指挥一职。而在管弦乐的成功以外,玛尔基近年指挥的歌剧演出亦广受好评,为至今唯一一位于史卡拉歌剧院登台的女指挥。

玛尔基致力于当代音乐的推广,诠释风格强调冷静、节制而细腻,透明的声部处理有着抽离的美感,让人想起玛尔基现代音乐领域的导师布列兹(两人同样不使用指挥棒而选择以空手领导乐团)。玛尔基在德彪西等作曲家的音乐诠释上有着强大的说力,在2008年与爱乐管弦乐团合作的德彪西的《牧神的午后》前奏曲中,寥寥数笔便勾勒出宛若另一个世界的音乐仙境,而2011年首次与芝加哥交响乐团合作演出的艾伍士《未回答的问题》,更在节制中充满情绪渲染力,短短7分钟却无比动人。

张弦Xian Zhang
意大利米兰威尔第管弦乐团音乐总监



张弦也在古典音乐界创下了许多第一。她是第一位指挥德累斯顿国家管弦乐团(Staatskepelle Dresden )的女性,也是意大利第一位女性音乐总监。

虽然就资历上来说相对年轻,但当聆听张弦指挥的音乐时,其演出所展露出的自信、霸气与力度鲜有指挥能出其右。其风格气势凌厉,动感强烈,精准之外有着猛烈的个性,在指挥较为外放狂野的段落时更有着无与伦比的刺激,节奏淸晰明快是其招牌。 其担任纽约爱乐副指挥时于2007年带领乐团演出的贝多芬第七号交响曲,是笔者无论现场或唱片听过的最为震撼的录音之一,而前一年与伦敦交响乐团共演的斯特拉文斯基《春之祭》,更是令听者瞠目结舌的优异演出。

以上5位是当今女性指挥中实力与名声最广为人知的人选,但她们仅代表当今优异女性指挥的一小部分。可以列举的名单还很长,考虑到芬兰西贝流士音乐院指挥班的新进女性学员数量已与男性不相上下,相信女大师的时代早已悄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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